邱稚博：特朗普与桑德斯折射美国两党制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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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icle><section data-type="rtext">日前，怀俄明州初选结果揭晓。在民主党方面，桑德斯再一次击败前国务卿希拉里。这已经是最近9场民主党初选，桑德斯第八次击败希拉里。特朗普虽在科罗拉多州初选败于克鲁兹，但还以746张选举人票遥遥领先。纵观近期言论，两党建制派都在反问自己的政党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选民都把选票投给了不能代表自己党派传统观点的参选人？两党已分裂成四个“政党”两党的担心并不为过，目前最怕特朗普当选的人恐怕不是民主党，而是共和党的建制派。共和党中的反特朗普势力已经在多州投下重金，对特朗普进行铺天盖地的负面广告攻击。桑德斯则从最初就把自己定位为社会主义者，其政策核心近似于欧洲福利国家的社会民主党。美国大选往往在两党确定候选人之后才更引人入胜。而这一次，热潮相反来自于两党内部的争斗。这也许是第一次，两党内部分歧远远大于党际分歧。在一定程度上，两党已经分裂成为四个相互对立，完全不能融合的“政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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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朗普已多次表示如果共和党建制派在7月的党大会上将其替换，他不保证他的支持者会不会进行暴力抗议，他也不否认自己会以独立候选人参选。而在民主党这边，当桑德斯取得威斯康辛州预选胜利后，民主党著名媒体评论人詹姆斯·卡维尔接受采访时义愤填膺地说到，“这一点儿都讲不通，为什么民主党要提名一个根本都不是民主党人的候选人。”为什么共和党、民主党内部都出现了“言论极端”却又大受选民支持的参选人，逐渐分裂两党的选民基础？笔者认为，究其原因是美国两党制的局限性束缚了政见不同的第三方参选人参选。在美国现有的两党制下，代表第三方独立党派的参选人在总统竞选中几乎没有任何机会可以取胜。竞选规则的设立、政治献金的倾向、媒体关注的程度、现有选民基础的固有划分，都将美国总统大选制度牢牢地固化在共和党和民主党两党之间的框架下。新兴选民和新的政治主张呼之欲出尽管政见与党章不同，第三方参选人还是要以共和党或者民主党的身份参选，才有可能在随后预选中吸引更多的关注。各种声音只能借两党的平台发声作势，所以两党内部均产生了与传统政见截然不同的参选人，与建制派分庭抗礼的“怪相”。即使拥有不同政见的第三方参选人，以两党的身份获得了最多选民的支持，仍然不能保证可以成为两党的总统候选人。两党的建制派都留了一手。共和党方面，在党大会上，如果获得最高票的参选人没有达到1237票，建制派仍可以选择自己的候选人。民主党则设有超级代表制，由现任、前任正副总统及民主党州长，国会议员和民主党全国委员会成员组成。希拉里手中就牢牢握着717名超级代表中的486票，而桑德斯只有38票。即使桑德斯赢下余下各州，超级代表还是可以推翻民选候选人，将票投给建制派的代表人希拉里。超级代表制度的设立正是为了给予民主党建制派更多的权力来击败外来的挑战者。随着美国贫富差距的加深、经济危机的冲击和反恐战争的泥潭，美国长期施行的两党制可能已经无法再代表所有选民的政治主张。在新兴选民和边缘化选民的参政热潮下，新的政治主张呼之欲出。长期稳定的两党制制度面临着重新整合的压力和挑战。例如共和党过去多年推行中间路线，“对内保守，对外孤立”的权威主义倾向的选民长期被忽视和边缘化。这也是愤怒的美国白人中产阶级的部分来源。而特朗普的主张，正反映了这部分长期受压制、政治主张得不到建制派关注的选民的呼声。这次初选，特朗普和桑德斯都吸引了大量新选民。以纽约州初选为例，两党都规定，选民必须事先登记才有权参与选举。在3月开放选举登记的10天中，4.1万名选民提交了网上选举申请，其中一半以上以前从未参与过选举。而这些新兴选民，大部分是特朗普和桑德斯的支持者。就目前状况来看，两党建制派都骑虎难下，很难平衡政党内部以及建制派与部分选民的分歧。无论特朗普和桑德斯能否得到党内提名，这都是对美国两党制的一次挑战。此外，特朗普和桑德斯都吸引了众多青年人的关注，这在一定程度上预示着美国未来二三十年的政治方向。即使这一次新的政党需求没有得到呼应，还会有更多代表其他利益群体和价值理念的政党团体给两党制带来 “政治革命”式的挑战。(作者是驻美国际机构工作人员)</section></arti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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