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yacqN25VT3作者:张颐武opinion.huanqiu.comarticle张颐武:西方主流媒体为何两头受气/e3pmub6h5/e3pr9baf6美国因“弗洛伊德之死”引发的大规模抗议活动仍在持续。在此期间有不少舆论观察到一个现象,西方主流媒体受到来自警察与示威者两个方面的攻击。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总部大楼遭示威者围堵打砸,前方报道记者在镜头前被警察逮捕。明尼阿波利斯警察向两名路透社记者发射橡皮子弹。在西方,主流媒体常常被视为所谓“第四权”,记者是站在新闻一线报道真实状况的人,是事件各方都希望去争取的对象。虽然记者以往也常抱怨自身遭遇不公平对待,但像这次被事件双方拒斥的状况还是极为少见的。传统“大报”《纽约时报》内部近来也发生一桩轰动性事件,该报评论版发表共和党参议员汤姆·科顿的文章,主张对这次“暴动”动用军队,这是典型的美国“右派”观点。该文在报社内部引发广泛质疑和抗议,评论部主编詹姆斯·贝内特辞职。这也在西方社会内部引发“什么是客观”的各方意见呈现,以及主流媒体秉持什么价值观等讨论。 以上这些事件,既是在社交媒体等多方挑战下,西方主流媒体面临新形势的反映,也是西方社会剧烈变化的现实体现。首先,西方主流媒体的影响力受到新媒体及社交媒体的强有力冲击。在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中,美国主流媒体几乎一边倒地支持希拉里,而依靠社交媒体的特朗普最终胜出,使主流媒体的选择与结果之间产生了巨大差异。特朗普上台后对主流媒体的态度一向是尖锐对立和毫不客气,“假新闻”成了他怒怼一些主流媒体的口头禅,而他的支持者对这些媒体也充满敌意。在弗洛伊德事件中,主流媒体与警察关系紧张,而示威者一方也认为主流媒体没有能够客观反映他们的强烈诉求。这使得冲突各方都试图绕过主流媒体,直接在社交媒体上发声,而社交媒体的路径则更容易集聚意见相同的人,并强化自己一方的观点。这使得主流媒体的影响力深受冲击。其次,人们依赖主流媒体,从中寻找真实消息或可靠分析的习惯并没有完全改变,尤其是对中间层人群而言。这使得主流媒体余威仍在,让各方又不得不正视。特朗普对主流媒体的持续抨击也反证了这一点。由于主流媒体往往自觉地站在西方自由主义意识形态一边,一些人认为自身观点没有得到主流媒体的充分重视和展现,产生强烈的挫败感。再次,西方主流媒体的意识形态倾向正变得越来越明显,对自身价值观的坚持极为坚定,对不同观点的屏蔽态度也相当明确和坚决。在面对冲突时,以往标榜客观的主流媒体往往自身就是某种利益和倾向的直接代表,如不少媒体在中国问题上立场就极为偏颇,经常采用直接诱导和传递不实信息的手段。在社会日益极化对立的情况下,主流媒体作为立场鲜明的一方参与到冲突中去,调查记者成了介入型记者,作为基础的客观事实报道也就难言客观,而评论也没有呈现多方观点,而是强硬地表达自身价值观诉求。这一趋势,与主流媒体在互联网时代财务方面遇到的压力有相当程度的关系。过去资本力量对西方媒体也一直发挥关键作用,但当前按照自身受众定位选取倾向,不让其他观点呈现的“极化”形态是支撑主流媒体运作的关键。以往“假客观、真倾向”的面具由此被看破,这也是许多人对主流媒体抱持负面看法的原因所在。总体上看,西方主流媒体目前遇到的挑战,既是其传统问题的延伸和扩大,也是媒体巨变在21世纪呈现新状态的反映,值得我们关注。(作者是北京大学教授)1591739812017环球网版权作品,未经书面授权,严禁转载或镜像,违者将被追究法律责任。责编:杨阳环球时报159173981201710[]
美国因“弗洛伊德之死”引发的大规模抗议活动仍在持续。在此期间有不少舆论观察到一个现象,西方主流媒体受到来自警察与示威者两个方面的攻击。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总部大楼遭示威者围堵打砸,前方报道记者在镜头前被警察逮捕。明尼阿波利斯警察向两名路透社记者发射橡皮子弹。在西方,主流媒体常常被视为所谓“第四权”,记者是站在新闻一线报道真实状况的人,是事件各方都希望去争取的对象。虽然记者以往也常抱怨自身遭遇不公平对待,但像这次被事件双方拒斥的状况还是极为少见的。传统“大报”《纽约时报》内部近来也发生一桩轰动性事件,该报评论版发表共和党参议员汤姆·科顿的文章,主张对这次“暴动”动用军队,这是典型的美国“右派”观点。该文在报社内部引发广泛质疑和抗议,评论部主编詹姆斯·贝内特辞职。这也在西方社会内部引发“什么是客观”的各方意见呈现,以及主流媒体秉持什么价值观等讨论。 以上这些事件,既是在社交媒体等多方挑战下,西方主流媒体面临新形势的反映,也是西方社会剧烈变化的现实体现。首先,西方主流媒体的影响力受到新媒体及社交媒体的强有力冲击。在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中,美国主流媒体几乎一边倒地支持希拉里,而依靠社交媒体的特朗普最终胜出,使主流媒体的选择与结果之间产生了巨大差异。特朗普上台后对主流媒体的态度一向是尖锐对立和毫不客气,“假新闻”成了他怒怼一些主流媒体的口头禅,而他的支持者对这些媒体也充满敌意。在弗洛伊德事件中,主流媒体与警察关系紧张,而示威者一方也认为主流媒体没有能够客观反映他们的强烈诉求。这使得冲突各方都试图绕过主流媒体,直接在社交媒体上发声,而社交媒体的路径则更容易集聚意见相同的人,并强化自己一方的观点。这使得主流媒体的影响力深受冲击。其次,人们依赖主流媒体,从中寻找真实消息或可靠分析的习惯并没有完全改变,尤其是对中间层人群而言。这使得主流媒体余威仍在,让各方又不得不正视。特朗普对主流媒体的持续抨击也反证了这一点。由于主流媒体往往自觉地站在西方自由主义意识形态一边,一些人认为自身观点没有得到主流媒体的充分重视和展现,产生强烈的挫败感。再次,西方主流媒体的意识形态倾向正变得越来越明显,对自身价值观的坚持极为坚定,对不同观点的屏蔽态度也相当明确和坚决。在面对冲突时,以往标榜客观的主流媒体往往自身就是某种利益和倾向的直接代表,如不少媒体在中国问题上立场就极为偏颇,经常采用直接诱导和传递不实信息的手段。在社会日益极化对立的情况下,主流媒体作为立场鲜明的一方参与到冲突中去,调查记者成了介入型记者,作为基础的客观事实报道也就难言客观,而评论也没有呈现多方观点,而是强硬地表达自身价值观诉求。这一趋势,与主流媒体在互联网时代财务方面遇到的压力有相当程度的关系。过去资本力量对西方媒体也一直发挥关键作用,但当前按照自身受众定位选取倾向,不让其他观点呈现的“极化”形态是支撑主流媒体运作的关键。以往“假客观、真倾向”的面具由此被看破,这也是许多人对主流媒体抱持负面看法的原因所在。总体上看,西方主流媒体目前遇到的挑战,既是其传统问题的延伸和扩大,也是媒体巨变在21世纪呈现新状态的反映,值得我们关注。(作者是北京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