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oeKJWDCq8作者:徐培喜opinion.huanqiu.comarticle徐培喜:不能让“零和思维”在国际舆论场泛滥/e3pmub6h5/e3pr9baf6在数字时代,虽然草根和公民个体叙事全面崛起,但并没有解决国际传播领域一直存在的结构性问题,更没有带来世界各国人民相互认知的“大和解”。在西强东弱、北强南弱的全球舆论格局下,许多国家追求政治经济独立和国家稳定的努力仍然在国与国之间的舆论博弈斗争中面临诋毁与抹黑。放眼全球,美俄印等国家似乎已经将舆论空间认作是一个“零和博弈”的空间,认为舆论空间并不存在真空,要么是我指控你,要么是你指控我,这种思维值得关注。 近年来,美国延续了传统媒介时代的实力,更新了对外宣传工具箱,拓展了信息干涉能力,并为此配备了规模巨大的人力物力。美国舆论干涉的对象针对全世界,既包括欧洲诸多所谓的盟友国家,也包括俄罗斯、中国等非盟友国家。在地区冲突的议题上,美国曾经对南联盟的轰炸和对伊拉克与阿富汗的入侵,不仅在极大程度上逃脱了国际舆论的谴责,更没有受到任何经济制裁,甚至还给自己戴上捍卫所谓“民主自由”的光环。在阿富汗、叙利亚、巴基斯坦、也门等国家,哪怕有成千上万的无辜平民命丧美军轰炸,也被美国冠以“附带损害”的舆论标签进行合理化。 出于战争盈利、大国博弈、意识形态讨伐、内部矛盾转移等多个动机,以美国国会、五角大楼、鹰派智库、军火商等为代表的实体,共同组成了鼓吹战争与威胁的“啦啦队”,每年投入数以亿计的财力,动员数以万计的人力资源,有体系地生产妖魔化他国的虚假信息,给各国之间的和平共处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自从2010年美国将推特、谷歌、脸书定义为关键外交工具以来,美国日益通过数字手段干涉他国。2022年8月,美国一社交媒体分析公司和斯坦福互联网观察站发布联合调查报告,揭露美国信息作战部队通过注册虚假账号、拼接生成人像、发布虚假内容、制造虚假关注者等手段,在政治和人权等多个议题上抹黑他国。近期,美国部分媒体与智库更以所谓“学术研究”的名义将使用这些操作手段的指控强加到别国身上,形成了新的舆论博弈话语武器。 而俄罗斯在舆论博弈领域奉行“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原则,主要以美国为假想敌开展信息反制行动。根据美国的说法,俄罗斯在社交平台建立数以千计的假账户、群组、页面,利用这些账户散布宣传信息和部分分化美国民众的信息,然后利用付费广告、社交机器人等工具,让虚假账户去吸引真人账户。 然而,美国在指责俄罗斯将互联网“武器化”损害了美国的外交政策、国家安全和经济繁荣的同时,却拒绝了俄罗斯提议的“网络休战”。俄罗斯方面曾经建议俄美之间签署“互不干涉内政一揽子协议”,被美国以时机并不成熟为由婉拒。俄罗斯总统普京后来又亲自提议俄美“以双方都能接受的形式,交换不干涉对方内部事务的保证,包括不干涉选举进程,特别是通过信息技术和高科技方法”,但并没有获得美国的回应。这说明,对美国而言,舆论传播上的势均力敌才是谈论互不干涉的背景条件,俄罗斯在网络信息内容方面仍然不具备与美国相匹敌的实力。 除了美俄之外,新兴国家印度的动作值得特别关注,该国一些机构主要以巴基斯坦、中国等邻国作为假想敌在全球开展舆论攻势。2020年,独立智库“欧盟虚假信息实验室”曝光了印度策划实施的长达15年之久的虚假信息传播活动。印度虚假信息网络操控了多达750家虚假媒体,至少与10个联合国人权理事会认可的非政府组织有联系,注册了550多个域名。不仅已经注销的媒体、智库和非政府组织得以在报道中“重生”,去世多年的国际人物也能“复活”。 印度在数字时代的这种做法让人惊讶。在传统媒介时代,作为“国际信息新秩序”曾经的倡导者之一,印度认为当时的全球信息流通存在严重缺陷,提出西方媒体充斥着对发展中国家的片面扭曲报道,信息传播工具主要集中在少数几个国家手中,延续了殖民主义时期的依附关系。然而,到了数字时代,印度却越来越难以从南方国家的视角看待信息问题,对国际舆论的“零和博弈”认知正在分裂发展中国家的团结力量。 深入了解国家与国家之间如何在舆论领域进行博弈,是关系国家稳定和民族复兴的重要命题。从舆论博弈手段上看,以网络谣言、虚假信息、深度造假、泄密新闻、社交机器人为代表的信息干涉手段已经被广泛应用到宣传领域。应对变幻莫测的国际舆论形势,一方面,我国舆论交往仍应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为指导,以合作共赢为核心,传播世界和平与共同发展繁荣的理念,不要陷入舆论“零和博弈”认知制造的陷阱;另一方面,我国也要在国际传播领域打造“战略传播”的概念,学习传统文化之中的兵家战略战术,阴阳结合、刚柔并济。面对部分国家以舆论手段挑事、闹事,不仅要在官方层面对恶意传播的实体进行“后手”反制,也要加强打造舆论矩阵,“先手”澄清事实,将宏观报道与个体化讲述相结合,动态分析国际舆论环境的演变态势,精准打击政治谣言,敏锐回应国际关切。(作者是中国传媒大学教授、中传网络空间全球治理研究中心主任) 1683569682197环球网版权作品,未经书面授权,严禁转载或镜像,违者将被追究法律责任。责编:赵建东环球时报168358442949511[]{"email":"xiaoshan@huanqiu.com","name":"肖山"}
在数字时代,虽然草根和公民个体叙事全面崛起,但并没有解决国际传播领域一直存在的结构性问题,更没有带来世界各国人民相互认知的“大和解”。在西强东弱、北强南弱的全球舆论格局下,许多国家追求政治经济独立和国家稳定的努力仍然在国与国之间的舆论博弈斗争中面临诋毁与抹黑。放眼全球,美俄印等国家似乎已经将舆论空间认作是一个“零和博弈”的空间,认为舆论空间并不存在真空,要么是我指控你,要么是你指控我,这种思维值得关注。 近年来,美国延续了传统媒介时代的实力,更新了对外宣传工具箱,拓展了信息干涉能力,并为此配备了规模巨大的人力物力。美国舆论干涉的对象针对全世界,既包括欧洲诸多所谓的盟友国家,也包括俄罗斯、中国等非盟友国家。在地区冲突的议题上,美国曾经对南联盟的轰炸和对伊拉克与阿富汗的入侵,不仅在极大程度上逃脱了国际舆论的谴责,更没有受到任何经济制裁,甚至还给自己戴上捍卫所谓“民主自由”的光环。在阿富汗、叙利亚、巴基斯坦、也门等国家,哪怕有成千上万的无辜平民命丧美军轰炸,也被美国冠以“附带损害”的舆论标签进行合理化。 出于战争盈利、大国博弈、意识形态讨伐、内部矛盾转移等多个动机,以美国国会、五角大楼、鹰派智库、军火商等为代表的实体,共同组成了鼓吹战争与威胁的“啦啦队”,每年投入数以亿计的财力,动员数以万计的人力资源,有体系地生产妖魔化他国的虚假信息,给各国之间的和平共处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自从2010年美国将推特、谷歌、脸书定义为关键外交工具以来,美国日益通过数字手段干涉他国。2022年8月,美国一社交媒体分析公司和斯坦福互联网观察站发布联合调查报告,揭露美国信息作战部队通过注册虚假账号、拼接生成人像、发布虚假内容、制造虚假关注者等手段,在政治和人权等多个议题上抹黑他国。近期,美国部分媒体与智库更以所谓“学术研究”的名义将使用这些操作手段的指控强加到别国身上,形成了新的舆论博弈话语武器。 而俄罗斯在舆论博弈领域奉行“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原则,主要以美国为假想敌开展信息反制行动。根据美国的说法,俄罗斯在社交平台建立数以千计的假账户、群组、页面,利用这些账户散布宣传信息和部分分化美国民众的信息,然后利用付费广告、社交机器人等工具,让虚假账户去吸引真人账户。 然而,美国在指责俄罗斯将互联网“武器化”损害了美国的外交政策、国家安全和经济繁荣的同时,却拒绝了俄罗斯提议的“网络休战”。俄罗斯方面曾经建议俄美之间签署“互不干涉内政一揽子协议”,被美国以时机并不成熟为由婉拒。俄罗斯总统普京后来又亲自提议俄美“以双方都能接受的形式,交换不干涉对方内部事务的保证,包括不干涉选举进程,特别是通过信息技术和高科技方法”,但并没有获得美国的回应。这说明,对美国而言,舆论传播上的势均力敌才是谈论互不干涉的背景条件,俄罗斯在网络信息内容方面仍然不具备与美国相匹敌的实力。 除了美俄之外,新兴国家印度的动作值得特别关注,该国一些机构主要以巴基斯坦、中国等邻国作为假想敌在全球开展舆论攻势。2020年,独立智库“欧盟虚假信息实验室”曝光了印度策划实施的长达15年之久的虚假信息传播活动。印度虚假信息网络操控了多达750家虚假媒体,至少与10个联合国人权理事会认可的非政府组织有联系,注册了550多个域名。不仅已经注销的媒体、智库和非政府组织得以在报道中“重生”,去世多年的国际人物也能“复活”。 印度在数字时代的这种做法让人惊讶。在传统媒介时代,作为“国际信息新秩序”曾经的倡导者之一,印度认为当时的全球信息流通存在严重缺陷,提出西方媒体充斥着对发展中国家的片面扭曲报道,信息传播工具主要集中在少数几个国家手中,延续了殖民主义时期的依附关系。然而,到了数字时代,印度却越来越难以从南方国家的视角看待信息问题,对国际舆论的“零和博弈”认知正在分裂发展中国家的团结力量。 深入了解国家与国家之间如何在舆论领域进行博弈,是关系国家稳定和民族复兴的重要命题。从舆论博弈手段上看,以网络谣言、虚假信息、深度造假、泄密新闻、社交机器人为代表的信息干涉手段已经被广泛应用到宣传领域。应对变幻莫测的国际舆论形势,一方面,我国舆论交往仍应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为指导,以合作共赢为核心,传播世界和平与共同发展繁荣的理念,不要陷入舆论“零和博弈”认知制造的陷阱;另一方面,我国也要在国际传播领域打造“战略传播”的概念,学习传统文化之中的兵家战略战术,阴阳结合、刚柔并济。面对部分国家以舆论手段挑事、闹事,不仅要在官方层面对恶意传播的实体进行“后手”反制,也要加强打造舆论矩阵,“先手”澄清事实,将宏观报道与个体化讲述相结合,动态分析国际舆论环境的演变态势,精准打击政治谣言,敏锐回应国际关切。(作者是中国传媒大学教授、中传网络空间全球治理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