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L3sOokoxbk作者:张家栋opinion.huanqiu.comarticle张家栋:中美需形成积极的战略新认知/e3pmub6h5/e3pr9baf6美国驻华大使伯恩斯将于今天离任。离任前,他对中国及中国的对外政策发表了一些看法,积极的和消极的都有。总体而言,伯恩斯大使在任期间,为中美关系的恢复与稳定做了一些积极的工作。当然,由于其价值观偏见,对中美关系也造成一些消极影响。中美关系在过去几年中,取得了一些重要的成果:一是,中美关系度过大国外交转型中的十分危险阶段。2018年以来,中美关系曾经历一个非常危险、不确定性陡增的阶段。由于双边关系恶化及疫情障碍,中美之间的正常交往一度断裂,双方都曾在迷雾中感受对方。美方一度夸大中国对美国所可能构成的威胁,制造紧迫感。这种现象在历史上,是经常导致冲突甚至是战争的。经过几年的密切互动,中美已经度过这个最危险的转型阶段,相互适应了对方的新身份。二是,中美达成“新战略共识”。中美关系在后冷战时代以共同谋求经济发展为主。进入21世纪以来,尤其是在过去的十年中,中美经济中的竞争性因素不断增长,战略共识一度有消失的风险。经过几年的互动,中美达成了“长期共存、管控分歧”的新共识。并且,这一新共识,是以中美战略性对等为基础的,具有可持续性和稳定性。 三是,中美部分恢复、新建了一些重要的对话交流机制。在2020年到2021年间,中美之间的正常交流机制几乎全部停摆。经过几年的努力,中美恢复了一些交流机制,尤其是领导人会晤每年都会举行,对促进了解、削除误解至关重要。中美还新建了一些交流机制,促进了在金融安全、打击毒品等领域的合作。过去四年来,中美关系几经波折,但在双方努力下发展势头趋稳。与此同时,中美关系仍然面临一些挑战,可能会构成新的冲击。第一,美国的政治不确定性。特朗普政府即将上任,但美国政治的不确定性仍然存在。美国国内经济政策、政府结构及运行机制,都有可能发生变化。这些都可能影响到美国对外政策及其实施,可能对中美关系构成一定程度的冲击。第二,中美在国际新机制中如何实现合作。中美虽然是联合国、世界贸易组织等重要组织的共同成员,这些身份为中美关系继续提供着国际机制保障。但是,这仅仅代表着中美关系的存量。在新兴国际合作机制中,中美也需要有互动。如在《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等中没有美国,而美国主导建立的“小圈子”则排斥中国。在《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中既没有美国,也没有中国。这意味着,中美在新问题、新机制中,缺少直接交流的机会。第三,中美经济纽带正被削弱,这不利于夯实中美关系稳定的基础。中美双边贸易,占两国对外贸易的比例都在下降。美国继续是中国最大的贸易伙伴国,但中国已经不再是美国的最大进口来源。当然,这一趋势也有其必然性。随着中国经济发展,劳动力成本不断上升,自然会推动一些产能转移出中国。但是,美方出台的一些措施正削弱中美关系的经贸基础。中美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相互间有竞争与矛盾,其实是正常现象。中美关系的主要问题是如何应对这些竞争与矛盾,如何管控使其不恶化成冲突。在这一点上,中美在过去几年虽总体上是成功的,但也有极少数危险时刻。而此类危险时刻,都是因为美方个别政客的冒险造成的。中美要形成新战略认知,要建立管控风险的综合性机制。一方面,中美要形成一个积极的战略新认知。中美关系不是“新冷战”,中美之间有价值观差异问题,但不存在冷战式的意识形态敌对关系。中美之间有战略竞争,但也受经济相互依赖关系和国际机制约束。因此,中美关系与冷战时期的美苏关系有本质性差异,不能简单类比。美国不可能靠自身力量建立一个孤立中国的新体系。另一方面,中美要形成危机预防和处置机制。保持高级别的战略对话及关键部门之间的热线联络机制,重要性不断上升。(作者是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教授)1736794890603环球网版权作品,未经书面授权,严禁转载或镜像,违者将被追究法律责任。责编:肖山环球时报173680873749011[]{"email":"xiaoshan@huanqiu.com","name":"肖山"}
美国驻华大使伯恩斯将于今天离任。离任前,他对中国及中国的对外政策发表了一些看法,积极的和消极的都有。总体而言,伯恩斯大使在任期间,为中美关系的恢复与稳定做了一些积极的工作。当然,由于其价值观偏见,对中美关系也造成一些消极影响。中美关系在过去几年中,取得了一些重要的成果:一是,中美关系度过大国外交转型中的十分危险阶段。2018年以来,中美关系曾经历一个非常危险、不确定性陡增的阶段。由于双边关系恶化及疫情障碍,中美之间的正常交往一度断裂,双方都曾在迷雾中感受对方。美方一度夸大中国对美国所可能构成的威胁,制造紧迫感。这种现象在历史上,是经常导致冲突甚至是战争的。经过几年的密切互动,中美已经度过这个最危险的转型阶段,相互适应了对方的新身份。二是,中美达成“新战略共识”。中美关系在后冷战时代以共同谋求经济发展为主。进入21世纪以来,尤其是在过去的十年中,中美经济中的竞争性因素不断增长,战略共识一度有消失的风险。经过几年的互动,中美达成了“长期共存、管控分歧”的新共识。并且,这一新共识,是以中美战略性对等为基础的,具有可持续性和稳定性。 三是,中美部分恢复、新建了一些重要的对话交流机制。在2020年到2021年间,中美之间的正常交流机制几乎全部停摆。经过几年的努力,中美恢复了一些交流机制,尤其是领导人会晤每年都会举行,对促进了解、削除误解至关重要。中美还新建了一些交流机制,促进了在金融安全、打击毒品等领域的合作。过去四年来,中美关系几经波折,但在双方努力下发展势头趋稳。与此同时,中美关系仍然面临一些挑战,可能会构成新的冲击。第一,美国的政治不确定性。特朗普政府即将上任,但美国政治的不确定性仍然存在。美国国内经济政策、政府结构及运行机制,都有可能发生变化。这些都可能影响到美国对外政策及其实施,可能对中美关系构成一定程度的冲击。第二,中美在国际新机制中如何实现合作。中美虽然是联合国、世界贸易组织等重要组织的共同成员,这些身份为中美关系继续提供着国际机制保障。但是,这仅仅代表着中美关系的存量。在新兴国际合作机制中,中美也需要有互动。如在《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等中没有美国,而美国主导建立的“小圈子”则排斥中国。在《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中既没有美国,也没有中国。这意味着,中美在新问题、新机制中,缺少直接交流的机会。第三,中美经济纽带正被削弱,这不利于夯实中美关系稳定的基础。中美双边贸易,占两国对外贸易的比例都在下降。美国继续是中国最大的贸易伙伴国,但中国已经不再是美国的最大进口来源。当然,这一趋势也有其必然性。随着中国经济发展,劳动力成本不断上升,自然会推动一些产能转移出中国。但是,美方出台的一些措施正削弱中美关系的经贸基础。中美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相互间有竞争与矛盾,其实是正常现象。中美关系的主要问题是如何应对这些竞争与矛盾,如何管控使其不恶化成冲突。在这一点上,中美在过去几年虽总体上是成功的,但也有极少数危险时刻。而此类危险时刻,都是因为美方个别政客的冒险造成的。中美要形成新战略认知,要建立管控风险的综合性机制。一方面,中美要形成一个积极的战略新认知。中美关系不是“新冷战”,中美之间有价值观差异问题,但不存在冷战式的意识形态敌对关系。中美之间有战略竞争,但也受经济相互依赖关系和国际机制约束。因此,中美关系与冷战时期的美苏关系有本质性差异,不能简单类比。美国不可能靠自身力量建立一个孤立中国的新体系。另一方面,中美要形成危机预防和处置机制。保持高级别的战略对话及关键部门之间的热线联络机制,重要性不断上升。(作者是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教授)